chapter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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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9
某日，餘渺下班前收到江逾白的消息，說他臨時有事，抱歉不能來接她。
餘渺讓他去忙，不用管自己。
拎包準備走的時候，她看到了桌上的小蛋糕。
一到生理期就喜歡狂吃甜食的安妮同志覺得不能只有自己胖，於是給辦公室所有老師都買了蛋糕。
但餘渺不是很喜歡甜食，所以就一直放到了現在。
拿上蛋糕，餘渺跟其他人道別後離開。
這段時間都是江逾白接送，餘渺的車已經停在家裏很久沒開出來了，所以她今天做了地鐵回家。
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。
江逾白不在家，那就代表她得自己解決晚飯。
餘渺犯了愁。
這要是放在以前，她倒也沒什麽感覺，隨便吃點就應付過去了，可經過這段時間，她的口味好像被江逾白餵刁了，就連中午在食堂吃的那一頓也開始挑三揀四了。
這可不是個好習慣。
但……
她現在一時間還真改不過來。
餘渺嘆了口氣。
唉，由奢入儉難啊。
開鎖進門，她先去把手裏的蛋糕放在冰箱，結果剛靠近廚房就聞到一股香味。
餘渺楞了下，快走兩步進了廚房。
沒有人在。
餘渺的眼神暗了暗，卻在下一秒視線掃過流理臺的時候楞住。
臺面上放著一只砂鍋，旁邊還有一張便利貼。
意識到什麽，餘渺的眼神又亮起來。
她走過去，拿起了那張便利貼。
“臨時有事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給你燉了湯，電飯煲裏有米飯，涼了就先熱一下。”角落還簽著江逾白十分抽象的簽名。
餘渺忍不住嘴角輕勾。
放下便簽，她揭開旁邊的砂鍋。
是番茄牛腩湯，鋪面而來的酸甜濃香，只是聞著就胃口大開。
餘渺迫不及待舀了一勺，頓時好喝到眼睛都瞇了起來。
又忍不住喝了幾口，她才去電飯煲裏盛了米飯出來，一起拿出去擺在了餐桌上。
開吃前，她拿出手機給江逾白拍了一張照片。
餘渺：很好吃，謝謝。
發出去後，她關了手機，結果喝了一口湯，對面就回了過來。
江逾白：沒有涼吧？
餘渺：沒有，還熱著。
江逾白：好，吃完放在那就行，等我回去收拾。
看著他迅速發來的消息，餘渺先是笑了笑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向成為一只米蟲邁進。
於是她婉拒。
餘渺：你什麽時候回來啊？
這次隔的有點久，過了大約半分鐘對面才又回過來。
江逾白：很快，大概八點多，怎麽了？
餘渺：沒事，我就是問問，你要是也沒吃飯的話我等下吃完，把湯再拿去重新熱一下。
江逾白：那就是給你做的，你吃吧，不用管我。
餘渺又笑，回了個好。
放下手機，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湯，餘渺只覺得一天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。
—
“就是給你做的？”
齊琛賤兮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江逾白啪一下暗滅手機，回頭瞪他。
然而在八卦面前，他這樣子絲毫沒有嚇到齊琛，他反而笑得一臉蕩漾地湊過來，勾住他的肩膀，“不是吧哥們兒，你這是認真了？”
若在往常，江逾白聽到他這話，都是踢一腳，罵句“滾”，然後再嚴肅警告他不許開別人的玩笑。
但今天的江逾白有點反常。
他什麽都沒說，甚至還收回了瞪齊琛的眼神。
這下輪到齊琛驚訝了。
“你是真的啊？”齊琛眼睛瞪得老大，“不是，當初是誰說就算結婚也不可能真的被困住呢？這才過了多久啊，你就陷在美人關，打算就地躺下了。”
江逾白依舊沒理他。
齊琛誇張地嘆了口氣，“沒想到啊沒想到，先婚後愛這種劇情竟然會發生在你身上，果然是因為是老處男麽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他就被江逾白踢了一腳。
齊琛忍不住笑起來。
誰知江逾白確實格外認真地盯著他，“這話跟我說也就算了，你要是敢在她面前隨便開這種玩笑，別怪我跟你翻臉。”
齊琛知道他是認真的，趕緊點頭保證。
“那你跟我說句實話，你現在對她到底是什麽態度？”齊琛還是好奇得不行。
江逾白看他一眼，又垂下眼簾。
是啊，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態度……
樓下是熱鬧的畫展，他們兩人正站在二樓的圍欄邊，一低頭就能看到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。
江逾白忽然想起了和餘渺在游艇畫展上的那次見面。
齊琛畫廊的活動請來的人都是各界精英，穿得光鮮亮麗，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，互相說著恭維但不走心的吹捧。
身在這個圈子中，他不可避免要踏進這種場合，見得多了，也就從最初的不適到現在的游刃有餘，但不變的是他心裏從始至終的厭惡。
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。
人人都戴著面具，明明欣賞的是情感最濃烈的作品，但內心卻是無比的冷漠。
那天在人群中看到餘渺之前，其實他的心情已經煩躁到了極點。
但那天的她跟周圍所有人都不一樣，幹凈、明亮，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，將他所有的煩躁都壓了下去。
他沒想到她會不記得自己。
他以為即便是一面之緣，即便已經過去了小半年，也不會半點印象都沒有。
但事實證明，她確實什麽都不記得。
所以後來從母親那裏得知相親對象是她的時候，本來已經打算推拒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為什麽會沒有半點印象。
所以他把頭發染回了黑色，又穿上了一身稍微正式且和那個雪天樣式差不多的西裝。
那場相親，他是帶著氣去的，但等真的見到了她，他那一肚子氣都不見了，最後本來準備好的質問竟然變成了小學生吵架一樣的幼稚對話。
他本以為那場相親會就那樣結束，畢竟在她眼裏，他只是一個剛見了兩面的陌生人。
但出乎意料的，她同意了。
可能是她的選擇太令他驚訝了，當母親再詢問他的時候，他不光答應了，還親自去選了對戒。
現在想想，從那個雪天他拍下那張照片開始，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脫離了軌道。
一直到現在，他們之間的關系，他對餘渺的態度，到底是什麽呢？
—
八點之前，江逾白準時回到了家裏。
一樓沒有人，但樓上書房隱隱透出光亮。
在畫廊喝了些酒，江逾白嗓子不太舒服，先去廚房找水，結果一打開冰箱，就看到了放在裏面的小蛋糕。
江逾白楞了下。
餘渺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他是知道的，住在一起這麽久，他還從沒見她買過這些。
那這個……
江逾白的腦子卡了下殼，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因為怕苦，但又需要提神，所以往咖啡裏加很多糖和奶的時候，餘渺表示過沒想到他會嗜甜厭苦來著。
而且他前兩天因為吃串腸胃炎，餘渺還為此十分愧疚……
想到這，江逾白眼神幾變。
他又想起之前餘渺送他的生日禮物，雖然她說是因為林阿姨的提醒才記起來的，但從那個鐘表來看，絕不是隨便選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，江逾白感覺自己的腦子從沒如此活躍過。
短短幾秒，他的腦子裏竟然又蹦出好多畫面。
比如餘渺曾把他打掃時放錯位置的藏品擺回了原位。
比如餘渺從沒養過寵物，但卻能夠接受大白。
比如那天吃串，餘渺會在遞給他之前先拿紙巾包裹住沾了油的簽子。
比如……
江逾白越想這樣的事越多。
他站在冰箱前，家裏開著空調，冰箱裏還散發著陣陣冷氣，可他渾身卻不斷在升溫。
視線重新落在那塊小蛋糕上，江逾白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。
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。
……
餘渺戴著耳機窩在書房的椅子裏，神色認真地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。
上面是幾個學生的畢業論文。
臨近畢業，這些孩子的論文還有許多問題，她這幾天看得眼睛都快瞎了，恨不得自己上手幫他們改。
但不行。
她只能一邊嘆氣，一邊祈禱自己不要折壽。
雖然是在別墅區，但屋外不時還是會有車輛開過，她受不了一丁點吵，於是就戴上了降噪耳機。
因此也就沒聽到江逾白回來的聲音。
餘渺的眉頭越皺越深，直到眼前開始出現重影，她才閉眼緩了緩。
她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滅絕師太。
歇了一會，再睜開眼時，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逾白。
餘渺被嚇了一跳。
她摘下耳機，剛要開口問，就看到了對方手裏拎著的小蛋糕。
餘渺忽然想起來江逾白好像挺喜歡吃甜食。
“那個蛋糕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，但餘渺剛說了幾個字就沒了聲。
她先是一楞，而後眼睛緩緩睜大。
她盯著江逾白，嘴唇微張，腦子裏卻一片空白。
他剛才說什麽？
喜歡？
他問是不是喜歡他？
我……
喜歡……
他……？
餘渺感覺自己好像那個超載的電腦突然死機了一樣，腦子裏一瞬間什麽都沒有了。
然而她這樣子落在江逾白的眼裏卻又是另一種解釋——
他覺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。
灌下去的那兩滴酒和剛才莫名其妙被冷氣搞起來的溫度突然散去，糊住的腦子這個時候好像才重新動了起來。
江逾白懊惱地皺了下眉。
他剛才在說什麽？
他竟然問她是不是喜歡他……
以後絕對再也不喝酒了。
江逾白把自己突然的抽風怪在了酒精上。
“喵嗚——”
一片冰凍的尷尬中忽然響起一聲貓叫，聽在兩人耳朵裏竟然有如天籟。
餘渺松了口氣，江逾白趕緊蹲下去把大白抱了起來。
“那個……”
“那個……”
兩人又是同時開口，然後紛紛尬住。
大白窩在江逾白的懷裏，左看看右看看，見他倆半天不動，一爪子拍在江逾白的胸口，又扯著嗓子叫了一聲。
“大白應該是餓了，我去給它餵飯。”江逾白垂眸迅速說完，然後轉身就走。
聽到腳步聲遠去，餘渺才徹底松下來，長舒了一口氣，發現自己握著耳機的手竟然出了一層汗。
她仰靠在椅背上。
外面傳來大白歡快的叫聲和江逾白讓它閉嘴的聲音。
餘渺腦海裏又蹦出了他剛才問的那句話。
她……喜歡他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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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餘渺不是很喜歡甜食，所以就一直放到了現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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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時間都是江逾白接送，餘渺的車已經停在家裏很久沒開出來了，所以她今天做了地鐵回家。
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。
江逾白不在家，那就代表她得自己解決晚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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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要是放在以前，她倒也沒什麽感覺，隨便吃點就應付過去了，可經過這段時間，她的口味好像被江逾白餵刁了，就連中午在食堂吃的那一頓也開始挑三揀四了。
這可不是個好習慣。
但……
她現在一時間還真改不過來。
餘渺嘆了口氣。
唉，由奢入儉難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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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在。
餘渺的眼神暗了暗，卻在下一秒視線掃過流理臺的時候楞住。
臺面上放著一只砂鍋，旁邊還有一張便利貼。
意識到什麽，餘渺的眼神又亮起來。
她走過去，拿起了那張便利貼。
“臨時有事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給你燉了湯，電飯煲裏有米飯，涼了就先熱一下。”角落還簽著江逾白十分抽象的簽名。
餘渺忍不住嘴角輕勾。
放下便簽，她揭開旁邊的砂鍋。
是番茄牛腩湯，鋪面而來的酸甜濃香，只是聞著就胃口大開。
餘渺迫不及待舀了一勺，頓時好喝到眼睛都瞇了起來。
又忍不住喝了幾口，她才去電飯煲裏盛了米飯出來，一起拿出去擺在了餐桌上。
開吃前，她拿出手機給江逾白拍了一張照片。
餘渺：很好吃，謝謝。
發出去後，她關了手機，結果喝了一口湯，對面就回了過來。
江逾白：沒有涼吧？
餘渺：沒有，還熱著。
江逾白：好，吃完放在那就行，等我回去收拾。
看著他迅速發來的消息，餘渺先是笑了笑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向成為一只米蟲邁進。
於是她婉拒。
餘渺：你什麽時候回來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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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逾白：很快，大概八點多，怎麽了？
餘渺：沒事，我就是問問，你要是也沒吃飯的話我等下吃完，把湯再拿去重新熱一下。
江逾白：那就是給你做的，你吃吧，不用管我。
餘渺又笑，回了個好。
放下手機，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湯，餘渺只覺得一天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。
—
“就是給你做的？”
齊琛賤兮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江逾白啪一下暗滅手機，回頭瞪他。
然而在八卦面前，他這樣子絲毫沒有嚇到齊琛，他反而笑得一臉蕩漾地湊過來，勾住他的肩膀，“不是吧哥們兒，你這是認真了？”
若在往常，江逾白聽到他這話，都是踢一腳，罵句“滾”，然後再嚴肅警告他不許開別人的玩笑。
但今天的江逾白有點反常。
他什麽都沒說，甚至還收回了瞪齊琛的眼神。
這下輪到齊琛驚訝了。
“你是真的啊？”齊琛眼睛瞪得老大，“不是，當初是誰說就算結婚也不可能真的被困住呢？這才過了多久啊，你就陷在美人關，打算就地躺下了。”
江逾白依舊沒理他。
齊琛誇張地嘆了口氣，“沒想到啊沒想到，先婚後愛這種劇情竟然會發生在你身上，果然是因為是老處男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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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琛忍不住笑起來。
誰知江逾白確實格外認真地盯著他，“這話跟我說也就算了，你要是敢在她面前隨便開這種玩笑，別怪我跟你翻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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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跟我說句實話，你現在對她到底是什麽態度？”齊琛還是好奇得不行。
江逾白看他一眼，又垂下眼簾。
是啊，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態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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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都戴著面具，明明欣賞的是情感最濃烈的作品，但內心卻是無比的冷漠。
那天在人群中看到餘渺之前，其實他的心情已經煩躁到了極點。
但那天的她跟周圍所有人都不一樣，幹凈、明亮，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，將他所有的煩躁都壓了下去。
他沒想到她會不記得自己。
他以為即便是一面之緣，即便已經過去了小半年，也不會半點印象都沒有。
但事實證明，她確實什麽都不記得。
所以後來從母親那裏得知相親對象是她的時候，本來已經打算推拒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為什麽會沒有半點印象。
所以他把頭發染回了黑色，又穿上了一身稍微正式且和那個雪天樣式差不多的西裝。
那場相親，他是帶著氣去的，但等真的見到了她，他那一肚子氣都不見了，最後本來準備好的質問竟然變成了小學生吵架一樣的幼稚對話。
他本以為那場相親會就那樣結束，畢竟在她眼裏，他只是一個剛見了兩面的陌生人。
但出乎意料的，她同意了。
可能是她的選擇太令他驚訝了，當母親再詢問他的時候，他不光答應了，還親自去選了對戒。
現在想想，從那個雪天他拍下那張照片開始，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脫離了軌道。
一直到現在，他們之間的關系，他對餘渺的態度，到底是什麽呢？
—
八點之前，江逾白準時回到了家裏。
一樓沒有人，但樓上書房隱隱透出光亮。
在畫廊喝了些酒，江逾白嗓子不太舒服，先去廚房找水，結果一打開冰箱，就看到了放在裏面的小蛋糕。
江逾白楞了下。
餘渺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他是知道的，住在一起這麽久，他還從沒見她買過這些。
那這個……
江逾白的腦子卡了下殼，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因為怕苦，但又需要提神，所以往咖啡裏加很多糖和奶的時候，餘渺表示過沒想到他會嗜甜厭苦來著。
而且他前兩天因為吃串腸胃炎，餘渺還為此十分愧疚……
想到這，江逾白眼神幾變。
他又想起之前餘渺送他的生日禮物，雖然她說是因為林阿姨的提醒才記起來的，但從那個鐘表來看，絕不是隨便選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，江逾白感覺自己的腦子從沒如此活躍過。
短短幾秒，他的腦子裏竟然又蹦出好多畫面。
比如餘渺曾把他打掃時放錯位置的藏品擺回了原位。
比如餘渺從沒養過寵物，但卻能夠接受大白。
比如那天吃串，餘渺會在遞給他之前先拿紙巾包裹住沾了油的簽子。
比如……
江逾白越想這樣的事越多。
他站在冰箱前，家裏開著空調，冰箱裏還散發著陣陣冷氣，可他渾身卻不斷在升溫。
視線重新落在那塊小蛋糕上，江逾白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。
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。
……
餘渺戴著耳機窩在書房的椅子裏，神色認真地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。
上面是幾個學生的畢業論文。
臨近畢業，這些孩子的論文還有許多問題，她這幾天看得眼睛都快瞎了，恨不得自己上手幫他們改。
但不行。
她只能一邊嘆氣，一邊祈禱自己不要折壽。
雖然是在別墅區，但屋外不時還是會有車輛開過，她受不了一丁點吵，於是就戴上了降噪耳機。
因此也就沒聽到江逾白回來的聲音。
餘渺的眉頭越皺越深，直到眼前開始出現重影，她才閉眼緩了緩。
她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滅絕師太。
歇了一會，再睜開眼時，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逾白。
餘渺被嚇了一跳。
她摘下耳機，剛要開口問，就看到了對方手裏拎著的小蛋糕。
餘渺忽然想起來江逾白好像挺喜歡吃甜食。
“那個蛋糕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，但餘渺剛說了幾個字就沒了聲。
她先是一楞，而後眼睛緩緩睜大。
她盯著江逾白，嘴唇微張，腦子裏卻一片空白。
他剛才說什麽？
喜歡？
他問是不是喜歡他？
我……
喜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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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渺感覺自己好像那個超載的電腦突然死機了一樣，腦子裏一瞬間什麽都沒有了。
然而她這樣子落在江逾白的眼裏卻又是另一種解釋——
他覺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。
灌下去的那兩滴酒和剛才莫名其妙被冷氣搞起來的溫度突然散去，糊住的腦子這個時候好像才重新動了起來。
江逾白懊惱地皺了下眉。
他剛才在說什麽？
他竟然問她是不是喜歡他……
以後絕對再也不喝酒了。
江逾白把自己突然的抽風怪在了酒精上。
“喵嗚——”
一片冰凍的尷尬中忽然響起一聲貓叫，聽在兩人耳朵裏竟然有如天籟。
餘渺松了口氣，江逾白趕緊蹲下去把大白抱了起來。
“那個……”
“那個……”
兩人又是同時開口，然後紛紛尬住。
大白窩在江逾白的懷裏，左看看右看看，見他倆半天不動，一爪子拍在江逾白的胸口，又扯著嗓子叫了一聲。
“大白應該是餓了，我去給它餵飯。”江逾白垂眸迅速說完，然後轉身就走。
聽到腳步聲遠去，餘渺才徹底松下來，長舒了一口氣，發現自己握著耳機的手竟然出了一層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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